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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创业互联网特稿丨拓词死亡之后:一个创业公司的和温情

2011年,大V刘瑜和“一毛不拔大师在微博转发并且推荐了拓词,服务器瞬间被挤爆。

薛淡后悔了。“当拓词死了,才发现这是自己的另一个孩子”。

最后一刻还在使用拓词的用户仍有上万人。他们多数是高中及以后的年轻人,喜欢简单,注重效率,愿意拥抱并改善自己的生活。

薛淡顿了顿,“你想参与众筹或开源?”

遗忘和草率的死亡是江湖,某种程度上,也是创业的意义。

在《图穷对话录》的再版前言里,徐小平专门提到了薛淡和拓词,他说,”希望日后他事业的旭日可以跃出海面,那些需要的人”。

因为拓词也曾意气风发。

薛淡没有再回复。

拓词死了。

“少壮不努力,长大背单词”,这句slogan,陪伴三百万用户从“少壮”,走到了“老大背单词”的年纪。

没暖气的小屋里,他们憋着一口气写代码、磨产品,捱过一个冬天后,徐小平拿出了150万。春天到了。

转机出现在两年后。

2016年7月20日下午3点,18岁的张亚楠准时打开了拓词官网。

“可是账上的钱又快没了”

谢为星明白其中道理,”我想,目前拓词应该是没有专人参与工作的,毕竟,没有钱嘛”。

他们开始兼职,下班后熬夜写代码,以毅力维持着两周一次的产品迭代速度。

“要么找到专业团队运营下去,要么找资本卖掉,要么找另一个创业团队卖掉。如果没有收益,没有良性循环,即使能够复活,也不过是另一次死亡的开始”,谢为星叹了口气,“越拖越死,越活越好”。

他在知乎上亮出了自己的微信,准备让拓词重新上线。

“嗯,想做就去做吧”,徐小平说。

这故事让人觉得温情。

一轮口水战后,谢为星期待中的一条回复出现了:

作为回报,拓词曾连续两年盘踞苹果Appstore中国教育付费金榜第一名。

决策慢而,他们的野心却也在膨胀,融完轮,他们开始想着上市。然而臃肿的产品线却遍布着,WindowsPhone只发布了几个版本就不再更新,桌面客户端开发完成后就没能真正发布。

“任何一家公司都不是属于个人的”,拓词的最后关头,当初的创始CEO选择了放弃。

薛淡和李欣欣都已有了新的事业,拓词的复活,如今只有两个薛淡公司的程序员和当年的拓词的老程序员在兼职负责。

谢为星25号在知乎就拓词停服一事提问,薛淡迟迟没有回答,所以他干脆直接发了私信。

但今天薛淡回想起来,那个一拍即合的夏天,一开始就注定了后来的。

虽然死亡的征兆早在两年前就已经来临。

薛淡觉得离成功已经不远。

编辑:张慧敏

2014年底,准备考研的王明下载了付费版的拓词pro,三四个月的使用时间里,拓词出现过闪退、进度丢失等多处bug,一气之下,只能卸载,他说,这样的软件早就该死了。

编者按:

“其实这不怪你,谁让词汇表的第一个总是abandon呢”

李欣欣说,他从未想到,创业四年后,他会在冬天独自一人带着拓词出走,在轰鸣的机房里度过漫漫长夜。

薛淡找来数据,他发现,在拓词停掉服务的前一天,仍有几千的下载量和过万的活跃用户。

李欣欣出走了。

外面的潮水,此刻也已经悄然改变了方向。2014年,一时间疯长的手机APP市场却进入了第一次困境。半年内,国内APP数量就增长了10万,但另一组数据是,400万量级的应用中僵尸APP已占八成。

薛淡经常回想起那个夜晚。拓词创业伊始,三位合伙人股权均分,各占30%,而看似公平的划分却牵动了后面的所有神经。大到产品迭代、融资计划、盈利目标;小到算法的改进,界面语的改写不一,但却必须决策。慢与都是常态。

在同行和投资人的眼中,拓词只是下一具僵尸。

我们一直好奇,当一款APP停止更新,当创始人离开曾为之奋斗的事业,欢欣的用户们以被的方式离开一款产品,曾经把他们拴在一起的那根细线,是否还会在风中飘荡?

某种意义上说,拓词的成功,是因为被赋予了与众不同的人格。这人格造就了拓词与用户、与创始人的情感联系。

原拓词CEO薛淡的手机响了起来,私信涌入。

屏幕上只有“403Forbidden”,和的空白。

李欣欣将运营成本降到了原来的一半,停止了软件的迭代开发,但哪怕最后和朋友借来三万块,拓词也还不上已经拖欠了数月的机房费用。压力之下,李欣欣也选择了和朋友开始了新的项目。

一个月里,百度拓词吧出现了44个救援贴,置顶的帖子最醒目:作为用户,我困惑过他们到底如何盈利,但是我从来到过他们需要资金帮助的消息。如果你们需要钱,我们可以给啊。

他们招兵买马,最多时员工达到20个;扩大产品线,iOS版、Android版、WindowsPhone版、桌面客户端不一而足,iOS版还分了收费版和免费版

拨通薛淡的电话前,李欣欣已经过了半年没有收入的日子,靠着账面上的两万块钱,带着拓词的服务器不停在托管机房之间腾挪。

拓词

“是啊,我看一些同志觉得拓词很可惜。虽然很久没更新了,功能也相对落伍,但基础用户还在,有一部分愿意参与这个事情。你方便的话或许可以组织一下?”

谢为星突然不着急了。“我的手机里也还留着拓词,我等着它。”

薛淡却觉得,这次的不是为了一飞冲天,而是为了给拓词一个等待的机会。

“偏执的人不止我一个,今日拓词否?”

如今,谢为星还会刷知乎里关于拓词的讨论。在开始的怀念之后,有人在喷拓词越来越难用,甚至对它死去冷嘲热讽。

李欣欣后来反思说,创业初期应该让业务更加聚焦。

月初,李欣欣给薛淡打来电话,“你现在已经再创业了,我觉得你有能力接手拓词,资方同意的话,起码拓词能活下去”。

拓词的仍然不紧不慢,薛淡手里的技术日志在缓慢更新着:

薛淡开始与自己的股东一个个沟通。但事情没那么简单。

9月14日9点03分:数据库已恢复,正在恢复后台程序。

拓词的官微从2015年6月1日起就开始沉默,如今仍与42万粉丝相顾无言。

李欣欣和薛淡,都是拓词的两个创始人。2014年,薛淡和另一个创始人左樵选择了离开,只剩下李欣欣一个人勉力维持。

10月10日,ISO客户端正在进行接口对接测试,即将重开测试版本。

拓词

死亡的方式总是相同,但拓词的生与死,却又确实有些不同。

“拓词浴火20160820”的微信群里,一开始商量出几个方案之后,现在71个用户开始陷入沉默。而拓词的贴吧里,有人在哀悼,也有人在发布其他背单词软件的广告。

9月24日早,服务器出现崩溃现象,截止至今已恢复3次。

6个月后,为了,拓词和另一家机构在形式上合并。但那家机构的创始人直接劝他们放弃:拓词已经死了,干点儿别的吧。

7月26日23点06分。

经营许可证编号:京ICP证090533号国新办网备字[2006]7号电视节目制作经营许可证:(京)字第02592号京公网安备756号

“运营不下去了。”

这可能是拓词的基因缺陷。拓词是个算法技术驱动的团队,不精于设计,在英语听说读写等打包方面同样没有优势。产品线已经足够拥挤,再去拓展业务难上加难。

“仿佛这个软件有它自己的性格,有毅力又负责,是个激励其他人背单词的学霸!”拓词下线的当晚,谢为星开始查阅历史数据,一条条翻看网友留言。

8月,李欣欣、薛淡和左樵先后离职,在鲍家街一个破落的大杂院中找到一间十平米的小平房,成为最早一批互联网创业者。

从2014年初,拓词开始尝试广告、付费、和线下的英语机构合作,但就是切不到用户的付费痛点。

采写/新京报记者张皓月王鹏

知乎上有人说,想想也是惭愧,作为一个老用户,只提过意见,得到过回报,却并没有付出过任何支援拓词。

每年圣诞节都要重温一遍英国电影《真爱至上》的李欣欣,不愿意看拓词这样悄无声息地死,“虽然无数人早就给拓词判了死刑,我怕如果这样死,最后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新的APP涌入,旧的在死去,用户们追逐着新鲜的潮流,昔日的流行。从APP的快速迭代来说,我们确然生活在一个薄情寡义的年代。

感谢拓词让我在13年出国前每天可以充分利用一个小时地铁时间背单词,了足足半年有余。到现在,虽然已经大学毕业,面临回国,但拓词永远在我手机里有一席之地,它纪念了我人生中最努力的那段时光。那句口号怎么说来着?偏执的人不止我一个,今日拓词否?对了,就是这句,哈哈。

和薛淡商量之后,李欣欣决定独力拓词,“的方法,是让我自己成为唯一的大股东”。李欣欣带着十万块钱和拓词出走。账户里,拓词每个月要亏损5000块。

拓词宣布停服的消息传来,我们意外发现,还有一些用户以热情找回了早已离开的创始人,一起为拓词的而奔忙。

9月23日19点57分,域名仍存问题,web测试版本上线。

最穷困时,薛淡他们却选择了沉默。

正在背单词的李欣欣和正在北邮读工程硕士的薛淡说,传统的英语培训学校在关门,可是他见到一份报告,说英语培训市场的市场总值相当于一个中等城市的年产值,未来前景不可限量。

15天前,高三学生张亚楠成为了拓词的新用户。拓词如此欢迎新朋友:拓词是一个教官,你俩约定目标,6月4日,黑带高手。

往事还在眼前,黑带还很遥远,新用户张亚楠成了最后一批用户。

“要不先把产品迭代放一放?跑跑变现的子?”

王明没有注意到的是,2014年8月7日,是拓词的最后一次迭代升级。

7月20号后,却有人不停地打破坚冰:66位拓词用户在微博发表了缅怀的评论,拓词贴吧中顶起了44个救援帖。在创业公司寂静死去的暗夜里,为数不多用户的回声起微弱的星光。

拓词的四年用户谢为星在知乎里找到了薛淡潜水的账户,邀请他回答问题:“拓词”是否已于2016年7月20日倒闭?是否存在被救活的可能?

“还在知乎吗?不好意思,交浅言深。很想问你些问题,不知道你方便么?你是拓词的老大吗?拓词还能运营下去吗?能众筹或开源吗?”

“少壮不努力,老大背单词”

此时的单词工具类APP还未破土而出,像谢为星一样刚毕业的年轻人只能依靠书和电子词典背单词。

这也是过去7年中,原拓词CEO薛淡对近50家强调的拓词基因。

这是拓词生命的倒数第二个月。

“任何人都改变不了趋势,只能去等待趋势。工具迟早有一天会找到合适的点,问题就在于,它能不能活到那天。”薛淡说。

此时,拓词的资金链已然断裂了。薛淡和创始团队们没日没夜盯着5个产品的数据:几百万的用户基数下,他们的日活数从未超过十万,而在APP的同业竞争里,日活几十万才刚够合格。

他关掉了手机。

“背A时,还意气风发,背B时,开始牙关紧咬,背C时,已开始怀疑人生。”

拓词

三天内,他见了之前所有的股东。

七年前的6月4日,拓词诞生在北邮南门的烤串店里。

薛淡秒回。

拓词的金句,迄今很多用户仍然能背得出来:

“拓词下架了,那种感觉就像身边人一夜之间变成了前男友。”用户Vicky咩咩咩说。

“之中注定我们会放弃,这是天意。挑战天意?来到拓词,显然还是怀有一丝希望。”

2014年,一家围棋教育机构找到拓词,让李欣欣和薛淡为他们重新打造一个单词产品。李欣欣解读出了对方的潜台词,要放弃拓词了。

2014年底,薛淡从拓词原公司退出,无偿转让所有股份;而李欣欣则带着拓词、两万多块钱和和未到账的广告收入出走,开始独自一人支撑拓词的运营。

拓词还被寄托着程序员的诗意。李欣欣说,当一个人发明了一项网络服务,虽然寿命短暂,但你创造的一切将会成为身体的一部分永远留在互联网上。

问询声开始在豆瓣和知乎上出现:拓词怎么了?

“没有资金注入,拓词就真的只能关停了”,李欣欣和薛淡说。

2009年的夏天,智能手机开始普及,移动互联网的风吹了起来。北邮南门的大排档里,程序员李欣欣、网络工程师薛淡和中学教师左樵撸串喝着酒,说起外面的风声。

连续创业,是决绝而绵延着的生活方式。

拓词死去的第四个夜晚,用户许旸谷说,拓词陪伴了我从大二一到博士。陪伴我度过许多个阳台上的日出和黄昏

比死亡更难。对于拓词来说,它已经不算的生命,只剩下一个备份的大脑。将近1000万用户的500G数据,需要先恢复数据库,再恢复服务架构。

南三环刘家窑的办公室里,一个疑问未消,下一个又冒了出来:“留不住用户,怎么变现?”

6月底,薛淡就知道,拓词停服是早晚的事。

一直到8月17日。这时,薛淡各个渠道的用户反馈已经不下500条。甚至有人不依不饶的跑到他微博下评论:“快回来,欠我拓词APP使用费30块!”

拓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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